在規律起伏的臂彎裡定格這個分秒,輕輕一按,喀擦,
左邊的你有一張熟睡的臉寫著疲憊,體溫透過血液皮膚平穩的傳達著,
窗戶外天光漸暗,時間一點一點專制的逼迫推近,
鬧鐘10分鐘後將會響起你將醒來,而往台北的車則在兩小時20分鐘後發,
但這一刻,起碼這一刻,
我能擁有的僅僅是靜止,和更大量的靜止,
在目光裡沉默而溫柔的把一切攫獲,收藏。
回頭怕看見你急促匆忙的背影漸漸在人群裡失焦彷彿自此失去,
不回頭又怕錯過你最後的回眸一抹依戀的顏色在人群裡閃耀艷麗。
我站在這裡,忘了上一秒腳步的急促,
忘了才剛剛擁抱揮手告別這一個周末,
忘了你即將赴的約要遲到了,
忘了你的眼神忘了你的唇型忘了你胸膛的起伏,
忘了我為何在此你又為何非走不可。
只記得那種逞強的決絕塞滿充斥整個意志如同藥癮一般霸道,
我僵硬的往前,把回頭的衝動甩到遠方,
雙手空蕩隨著空氣逐漸冰冷如同失怙遺孤,
走入人海,擦肩碰撞一個又一個陌生,
默不作聲。
戀著的人總是粗心大意,總是心不在焉,
當世界變得詭譎,誰又看的該死的見枝微末節,
如同狂歡在世界盡頭,跳舞往前卻如同不止的倒退,
我們各個帶上玫瑰色的眼鏡,
甜甜的笑容即使龜裂也只看見美,多好。
夏天的結束來自一張超過一萬六的電費帳單,
冷氣的循環吞吐在至高點之後即將下墜,
秋高氣爽,
然後又來到暖氣囂張的冬季,
只記得桃園的冬季特別長特別濕,特別難熬,
像淺意識裡最怕的惡夢令人抗拒不已,
但2月之後又不可避免的將與我緊緊相連。
記得我們都不是特別的,
所以需要幸運和比幸運強大許多的努力。
沒有你的假日叫休息,
有你的假日才是假期。
我們緊緊相依,忘了所謂分不清左右也無妨。
幸好日子不再是一片空白,
雖然我依然勤勞上著色,卻不再擔心顏色不飽和。